引子
我永远忘不了那个夜晚,踏入湘西这座古村时,只觉四周青山似要把这地方吞了,透着股与世隔绝的死寂。
本是冲着村里那神秘的傩戏来的,听闻十年一度的 “阴魂祭” 有诸多讲究,能瞧见千年前传下的老仪式,心痒难耐,想好好做番民俗研究。
哪晓得,这一去,差点把命搭进去。
一
“咔嚓!”
湘西古村“阴魂祭”现场,那供奉的傩戏面具毫无征兆地炸裂开来,浓稠鲜血“汩汩”往外冒,一滴滴砸落在地,溅起股股烟尘,刺鼻的血腥味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仿若一层阴森寒意就此铺开,将整个祭祀场死死裹住。
参与祭祀的村民们,像是被某种邪祟力量猛地攥紧了灵魂,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个个双手抱头,脸上肌肉痛苦地拧成一团,扭曲得不成样子,眼珠惊恐地往外鼓凸,仿佛要从眼眶中蹦出。
紧接着,七窍之中黑血如失控的喷泉般肆意喷溅而出,凄厉惨叫划破夜空,那声音尖锐得好似要直直刺穿人的耳膜,刺得人心惊胆战。
人群瞬间乱作一团,哭喊、叫嚷、慌乱逃窜,恐惧如同汹涌澎湃的黑色潮水,无情地将所有人吞没其中,现场只剩一片混乱与绝望。
我,一个痴迷民俗研究的外来者,当时正隐匿在人群里,眼睛瞪得滚圆,手中紧紧攥着笔和本子,满心期待能从这场古老神秘的仪式里,挖掘出珍贵的民俗密码,却没料到变故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恐惧起初如冰寒彻骨的冷水,瞬间将我浇了个透心凉,周身寒意肆虐,每一寸肌肤都似被寒霜紧紧包裹。
可心底那股探究民俗的执念,恰似深埋在荒原之下的火种,平日里悄无声息,遇此变故,“腾”地一下被点燃,硬是把害怕给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