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外机在三十七度的热浪里嗡嗡作响，苏萌叼着冰棍趴在飘窗上，看楼下保安追着外卖电瓶车登记车牌。汤圆突然从狗窝里窜出来，油光水滑的柴犬屁股擦过她的脚踝，带起一阵带着沐浴露香气的风。
"汤圆！！回来！！！"苏萌手忙脚乱去抓牵引绳，草莓味的冰棍"啪嗒"掉在木地板上。金棕色毛团已经顺着半开的防盗门溜了出去，尾巴摇成螺旋桨，直奔楼梯间那个穿白衬衫的背影。
"小心！"苏萌的尖叫和犬吠同时炸开。男人转身的瞬间，汤圆的后腿精准踩进楼道的积水坑，带着泥点的爪子在空中划出完美抛物线——
"刺啦"
苏萌绝望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看见自家狗子正蹲坐在人家价值不菲的西装裤上，前爪还搭着对方熨烫平整的白衬衫。深灰色布料上，梅花状的泥印从胸口延伸到下摆，在中央空调的风口下迅速板结成块。
"对、对不起！"她三步并两步冲过去，揪住汤圆的后颈皮。小狗歪着脑袋吐舌头，黑葡萄似的眼睛眨巴两下，尾巴扫过男人锃亮的皮鞋。
顾川摘下金丝眼镜，慢条斯理地用纸巾擦拭镜片。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让苏萌想起上周在宠物医院见过的暹罗猫——优雅，疏离，爪子藏在肉垫里。
"苏小姐。"他的声音像刚从冰箱拿出的苏打水，气泡贴着玻璃壁缓缓上升，"这是本月第三次。"
台风预警在手机里闪了三天。苏萌把最后一块防风板钉上窗户时，汤圆正焦躁地咬着她的拖鞋后跟。雨点砸在遮雨棚上的声音越来越密，像有无数个小鼓手在敲打铁皮屋顶。
"别闹。"她弯腰揉揉狗头，摸到一手潮湿的汗。监控屏幕突然亮起红光，跳出的紧急通知让她心脏漏跳一拍——顾川今天值台风夜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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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物医院的玻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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