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坠墨

青云坠墨

作者: 杜青衫725

武侠修真连载

由沈砚王奎担任主角的武侠修书名:《青云坠墨本文篇幅节奏不喜欢的书友放心精彩内容:凌云宗沈砚以一柄青锋剑劈开青云他从外门弟子到宗门翘将正邪不两立结进剑直到雨夜里救下那个浑身浴血的黑衣剑客夜他们在山洞里以残剑论于月色下赌酒笑沈砚从未想这个自称天涯浪客的会在三年后成为他命运的劫数天宫突袭凌云宗的那沈砚才惊觉夜生竟是魔教魁首夜沧锁灵阵困着他的师长同逆鳞剑抵着他的咽喉命谈判桌上摆着他从未想过的选择题——归入魔或是看着师门湮当他最终握住夜沧溟递来的黑腰间青锋剑的剑穗正与逆鳞剑的血纹悄然相映此江湖流传墨尘之名:他是正道叛却总在魔教屠刀下护住妇孺;他是魔教红偏要将正道心法融入焚天功当沈砚发现师门为掩盖真相将知情村民驱往死当他目睹夜沧溟为护他硬接致命一那些被奉为圭臬的正邪教在剑锋下碎成齑粉派大战的血色黎沈砚站在尸山血海青锋剑同时吞吐青云与墨他劈开的不仅是十年前的阴谋迷更是江湖百年的偏见枷锁——原来人心如可斩恶亦可屠真正的正不在标在剑锋所

2025-10-16 20:29:46
十西岁的沈砚站在凌云宗外门那道磨得发亮的石阶下时,脚趾早己冻得失去知觉。

山风像带着冰碴子,顺着他那件打满补丁的棉袄缝隙往里钻,把最后一点暖意都刮得干干净净。

这棉袄是山下猎户养父留给他的最后念想,针脚歪歪扭扭,却带着老人手掌的温度。

怀里揣着的半块麦饼硬得像块陈年顽石,可凑近了闻,还能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烟火气——那是三天前,老人咽气前,用最后一点力气塞进他怀里的,当时还温乎着。

“哪来的野崽子?”

一声粗哑的喝问砸下来,伴随着“啪”的一声脆响,外门管事王奎的鞭子抽在旁边的石柱上,溅起的冰碴子簌簌落在沈砚手背上,凉得像针扎。

沈砚把麦饼往棉袄深处又按了按,指尖攥着粗糙的布面,低着头不敢说话。

他知道自己此刻的样子有多狼狈:头发结成毡片,裤脚磨破了洞,露出的脚踝冻得发紫,跟这仙气缭绕的凌云宗格格不入。

王奎绕着他转了半圈,那双总是眯着的三角眼在他细瘦却绷得紧实的手腕上停了停,又扫过他冻得通红却亮得惊人的眼睛,嗤了声:“看着倒还有点骨头,不是个一碰就碎的软蛋。”

他扬了扬下巴,“去淬剑房吧,跟老刘打杂。

手脚麻利点,别给老子惹麻烦。”

淬剑房在山坳最里头,离外门弟子的住处老远,常年被一股呛人的铁腥味笼罩着。

沈砚被一个面无表情的杂役领进去时,正撞见三个赤膊的汉子抡着大锤,“嘿咻”一声闷喝,重重砸在烧得通红的剑坯上。

火星子“噼啪”炸开,溅在结了层薄冰的青砖地上,烫出一个个小黑点,很快又被周围的寒气裹住,没了声息。

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瞥了他一眼,那眼神跟看块石头没两样,随手从墙角扔过来一柄剑:“新来的,先把这柄磨亮了。

磨不出来,今晚就等着喝西北风。”

沈砚伸手去接,指尖刚触到剑柄,就被硌得一缩。

那剑约莫三斤重,对他这个刚够上灶台高的少年来说,沉得像块压咸菜的石头。

剑身上布满深浅不一的缺口,显然是内门弟子用废了的,边缘处的锈迹厚得能刮下一层渣,摸上去糙得像砂纸。

头三天,沈砚的手就没好过。

白天要跟着杂役们往火炉里添炭,那炭块烧得通红,凑近了能把眉毛燎焦,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地上瞬间就蒸成了白气;还要给淬火的水缸降温,冰凉的水溅在胳膊上,跟火烤似的疼形成了两股劲儿,往骨头缝里钻。

到了晚上,别人都窝在草堆里打鼾,他就蹲在柴房那盏豆大的油灯下,借着昏黄摇曳的光,用细沙和鹿皮一点点蹭剑上的锈。

沙粒嵌进磨破的血泡里,疼得他倒抽冷气,就抓把灶膛里的冷灰按上去,血腥味混着草木灰的涩味,成了寒夜里唯一清晰的滋味。

外门的日子从来不是什么世外桃源。

杂役里总有些欺负新人的老油条:有人故意把他分到的糙米饼扔进泔水桶,看着他饿肚子时发出哄笑;有人趁他夜里睡着,偷偷抽走他身下那点能挡点潮气的草席,让他在冰冷的地上冻得蜷缩成一团。

沈砚从不跟人争,也不跟人吵。

他把别人用来骂骂咧咧、勾心斗角的力气,全花在了磨剑上。

他发现,当剑身磨得足够亮时,那些横肉脸的影子映在剑上,竟显得比平时矮了一截,扭曲又滑稽,没那么吓人了。

剑不会骗人,你对它用心,它就对你实在,亮得能照见人影,也能照见自己眼里的光。

三个月后的一个雨夜,山雨下得跟瓢泼似的,砸在淬剑房的石棉瓦上,“哗啦啦”响得像是要把屋顶掀了。

沈砚被王奎罚去清理废料堆——就因为他给淬火缸加水时慢了半拍,误了一个内门弟子取剑的时辰。

那堆被弃置的断矛残戟堆在角落里,上面落满了厚厚的灰,混着雨水,成了黏糊糊的泥垢。

沈砚忍着冷,用手一块块往外搬,指尖被尖锐的金属棱划破了,血珠滴在泥里,很快就晕开成小小的红点。

就在他搬开一根锈得不成样子的断矛时,指尖忽然触到了个不一样的东西。

不是断矛的钝头,也不是残戟的弯刃,是个细长的、冰凉的物件,被压在最底下,裹着厚厚的泥。

他心里一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东西从乱堆里拖出来。

借着檐下那盏被风吹得忽明忽暗的灯笼光一看,心脏“咚咚”跳得厉害,连呼吸都忘了。

那是柄剑。

剑鞘烂得只剩几片碎木,勉强挂在剑身上,剑柄裂开的缝里还嵌着泥,一看就被扔在这里很久了。

可这剑比他手里那柄铁剑沉多了,估摸着得有五斤重,他双手抱着都觉得胳膊发酸。

他用袖子擦去剑刃上的泥垢,一道细细的断裂痕露了出来,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崩开的,但锈迹底下,隐约能看见银亮的光泽,比他磨了三天的铁剑亮得